的是,球鞋热仍然是资本全球化下消费主义表现之一端,呈现出阶层消费的差别与割裂。这种对球鞋的追捧,尤其是投资炒作环节,多集中在一线和排名靠前的二线城市,比如佛山和东莞。从上游到下游的消费与炒作群体,主要是城市青年,也存在着明显的经济背影和层次差异。齐格蒙特·鲍曼在《工作、消费、新穷人》(Work, Consumerism and the New Poor)中指出:穷人如何成为穷人,以及多大程度上成为和被视为穷人,取决于我们——这些既非贫穷也不富有的普通人——的生活方式。不少工薪家庭的小孩,都念念不忘自己集攒许久的压岁钱买来人生第一双限量AJ,结果后来才发现是莆田鞋。所以,中产以上乃至富裕家庭的青年对这种鞋是深恶痛绝的——这不仅仅是金钱上的损失,还是对他们构建身份认同的一种亵渎。于是,各平台的鉴定师应运而生,他们在各大潮品平台和视频网站上晒出自己的穿搭,证明自己存在的同时,也吸引着同一个圈子的人。正是这样的圈子阶层的不断分化,使得原本在成年人当中才比较明显的经济与消费能力产生的区别,过早地下移到了青年群体。他们乐于在视频网站和各种论坛上调侃那些穿着莆田鞋的同辈人。可以说,眼下群嘲莆田鞋青年的少年,一如当年他们嘲笑杀马特的父辈。不同时代的消费主义,总要区隔不同的消费群体。当今社会,消费能力将人们区分开来,制造出新的穷人,他们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贫困人口,只是消费力有限,被视为消费经济的“弃民”。在今天,在滚滚商品的大潮中,我们的欲望没有尽头,究竟是死心塌地贯彻拜物教I shop therefor I am,还是按照自己真正的需求与审美去消费,不需要笔者来说教。对耐克而言,似乎更热衷于制造品牌文化,从2014年以来,AJ系列逐渐从每月一两款到每周一款。对收藏者而言,似乎只有和名人有关,被鞋贩子炒出天价,需要在专卖店彻夜排队乃至大打出手的球鞋才能算得上有文化内涵的球鞋。被收藏者小心翼翼地放在玻璃匣里,从来不会穿出去以防刮伤,更不要说来一场激烈的比赛了。对于鞋贩子来说,这只是他手里的一只绝对看涨的股票,适时放出,赚到美元即可,球鞋文化,顶个球用?